打開我記憶的大門,去尋找值得敬佩的人。
我的姥爺,由於年邁行動有些不便,偏矮偏胖的身材,走路蹣跚。他是位木匠,手很巧,桌子、椅子都不在話下,甚至可以用木頭給我雕小動物玩兒,至今我都保留那些充滿愛的玩具。
記得我四年級的時候,我經常去姥爺家玩,每次去都會看着他製作各種傢俱。夜裏,枕邊常常響起姥爺用錘子擊打木板“叮噹”的聲響;黎明,姥爺仍是用那“叮噹”的聲音把我叫醒。在我眼裏,姥爺始終那麼勤勞,那麼不怕吃苦。
正值盛夏,火辣辣的`太陽烤焦了柏油馬路,就連蟋蟀都熱得不叫了。有一位人高馬大,傲氣十足的中年人來到姥爺家裏。我打量了一下這位中年人:脖子上帶着一條和小拇指差不多粗的金項鍊,高高挺起的啤酒肚。
“聽別人説,你做的東西非常好。你給我做七個這樣的箱子,要用最好的木材,價格好商量。”姥爺抬頭望了望這位中年人,又望了望他手中的圖片,微微皺了下眉頭……沒等姥爺説話就聽那人坐在白色轎車裏,拉下車窗,朝姥爺喊:“四天拿走。”
然後開着白色轎車就走了,只留下重重的尾氣的味道……
從那天以後,姥爺便開始日夜不停地工作了。他挪動着笨重的身體,緩緩地拿起工具幹活。我經常把白毛巾用涼水浸濕給他擦身,不久白毛巾便變成了黑毛巾。我常勸姥爺多休息。他只是時不時的捶捶背,衝我微微一笑繼續手中的活。姥爺每天都這麼幹,幾天下來都有些消瘦了。
轉眼間,四天過去了,中年人來取東西了。
“多少錢?”中年人不屑的説。
“五百元。”姥爺平靜地説。不久,中年人從兜裏拿出一條我從未見過的煙和一千元錢,説:“這些我全給你,麻煩把發票寫成兩千元錢。”
姥爺先是一愣,之後又好像明白了什麼,猛地説:“我不賣了!”
“這老頭,有生意不做,傻了吧!”中年人不耐煩的説。
“我老了,但我不傻,你這個蛀蟲。”姥爺氣憤的説。之後就進屋了,我也跟着姥爺進屋了。這時,只聽中年人在外罵罵咧咧,之後便走了。
我問姥爺:“你怎麼不賣了?他給你雙倍的錢多好呀。再説你做的櫃子怎麼辦?”姥爺語重心長地説:“孩子,那人讓俺把發票寫上兩千,這不明擺着在掙公家的錢嗎?唉我跟你説這些幹什麼呀。”其實我也知道中年人不對,但是我還是沒有抵擋得住金錢的誘惑,但姥爺卻沒有。
這永遠是姥爺堅持的真理。這就是我的姥爺,大公無私,勤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