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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關愛情的六篇作文

欄目: 關愛作文 / 發佈於: / 人氣:1.52W

 篇一:豬頭的愛情

有關愛情的六篇作文

大學室友有四個,其中睡我上鋪的叫豬頭。

夏天的時候,天氣太熱,壓根兒睡不着。

宿舍的洗手池是又寬又長一大條,豬頭熱得受不了,於是跑過去,整個人穿條褲衩橫躺在洗手池裏。那叫一個涼快,他心滿意足地睡着了。

結果同學過來洗衣服,不好意思叫醒他,就偷偷摸摸地洗,沖洗衣服的水一倒,沿着水池差點兒把豬頭淹沒。

豬頭醒過來之後,呆呆照着鏡子,説:“為什麼我這麼幹淨?”

那年放假前一個月,大家全身拼湊起來不超過十元。於是餓了三天,睡醒了趕緊到洗手間猛灌自來水,然後躺回牀位保持體力,爭取儘快睡着。

第四天大家餓得哭了。

後半夜豬頭猛地跳下牀,其他三人震驚地盯着他,問:“你去哪兒?”豬頭説:“我不管我要吃飯。”我説:“你有錢吃飯?”豬頭擦擦眼淚,步伐堅定地走向門口,扭動身體大喊:“我沒有錢,但我不管我要吃飯。”我們三人登時罵娘,各種惡毒的話語,罵得他還沒走到門口,就轉身回牀,哭着説:“吃飯也要被罵,我不吃了。”

清早豬頭不見了。我餓得頭昏眼花,突然有人端着一碗熱湯遞給我。我一看,是豬頭,他咧着嘴笑了,説:“我們真傻,食堂的湯是免費的呀。”

全宿舍淚灑當場。豬頭喃喃地説:“如果有炭烤生蠔吃該多好呀,多加蒜蓉,烤到吱吱冒水。”

再後來,豬頭戀愛了。

他喜歡外系一個師姐。

豬頭守在開水房,等師姐去打開水。

但他不敢表白。師姐將開水瓶放在牆邊,一走遠,豬頭就把她的開水瓶偷回宿舍。一個月下來,豬頭一共偷了她十九個水瓶。

作為室友,我們非常不理解,但隱約有點兒興奮,我們可以去賣水瓶了。

一天深夜,豬頭説:“其實我在婉轉地示愛。”

我大驚,問:“何出此言?”

豬頭説:“我打算在畢業前,偷滿她五百二十個水瓶,她就知道這是520(我愛你)的意思了。”

大家齊齊沉默。

那時候的男生宿舍,熄燈以後,總有人站在門外,光膀子穿條內褲煲電話粥。

每張桌子的抽屜裏,打廢的IP電話卡日積月累,終於超過了煙盒的高度。

豬頭很憤怒。他沒有人可以打電話。他決定打電話給師姐,師姐叫崔敏。

那頭崔敏的室友接的電話,説她已經換宿舍了。

豬頭失魂落魄了一晚上。

第二天,食堂前面的海報欄人頭攢動,圍滿學生。我路過,發現豬頭在人羣裏面。出於好奇,我也擠了進去。

海報欄貼了張警告:某系某級崔敏,盜竊宿舍同學人民幣共計兩千元整,給予通告批評,同時已交由公安局處理。

大家議論紛紛。説真是人不可貌相。

我去拉豬頭,發現他攥着拳頭,眼睛裏全是淚水。

豬頭扭轉頭,盯着我説:“崔敏一定是被冤枉的,你相不相信?”

當天夜裏,豬頭破天荒地去操場跑步。我站在一邊,看着他不惜體力地跑。一圈兩圈三圈,他累癱在草地上。

後來,豬頭白天曠課,舉着家教的紙牌,去路邊找活兒幹。

再後來,在人們奇怪的眼光中,豬頭和師姐崔敏一起上晚自習。

到冬天,漫天大雪,豬頭打着傘,身邊依偎着小巧的崔敏。幾年前曾經回到母校,走進那棟宿舍樓。站在走廊裏,總覺得推開308,門內會團團坐着四個人,他們中間有個臉盆,泡着大家集資購買的幾袋方便麪,每個人嘴裏唸唸有詞。

然後我想起豬頭狂奔在操場的身影,他跑得精疲力竭,深夜星光灑滿年輕的面孔,似乎這樣就可以追到自己心愛的姑娘。

我們朗讀剛寫好的情書,字斟句酌,比之後工作的每次會議都認真,似乎這樣就可以站在春天的花叢永不墜落。我們沒有祕密,我們沒有顧慮,我們像才華橫溢的詩歌,無須冥思,就自由生長,句句押韻,在記憶中銘刻剪影,陽光閃爍,邊緣耀眼。

豬頭結婚前來南京,我們再次相聚。再也不用考慮一頓飯要花多少錢,聊着往事,卻沒有人去聊如今的狀況。因為我們還生活在那首詩歌中,它被十年時間埋在泥土內,只有我們自己能看見。

很快他喝多了,趴在酒桌上,小聲地説:“張嘉佳,崔敏沒有偷那筆錢。”

我點頭,我相信。

他説:“那時候,所有人都不相信她,只有我相信她。所以,她也相信我。”

我突然眼角濕潤,用力點頭。

他説:“那時候,我做家教賺了點錢兒,想去還給錢被偷的女生,讓她宣佈,錢不是崔敏偷的。結果等我賺到費用,那個女生居然轉學了。”

他説:“那天崔敏哭成了淚人。從此她永遠都是個偷人家錢的女生。”

我有點兒恍惚。

他舉起杯子,笑了,説:“一旦下雨,路上就有骯髒和泥濘,每個人都得踩過去。可是,我有一條命,我願意努力工作,拼命賺錢,要讓這個世界的一切苦難和艱澀,從此再也沒有辦法傷害到她。”

我大醉,想起自己端着泡麪,站在陽台上,看校園的漫天大雪裏,豬頭打着傘,身邊依偎着小巧的崔敏,他們互相依靠,一步步穿越青春。

十年醉了太多次,身邊換了很多人,桌上換過很多菜,杯裏灑過很多酒。

那是最驕傲的我們,那是最浪漫的我們,那是最無所顧忌的我們。

那是我們光芒萬丈的青春。

如果可以,無論要去哪裏,剩下的炭烤生蠔請讓我打包。

篇二:再沒有那樣的情詩

姥爺一共有過4個孩子,只活了媽媽一個;奶奶也很特別,生了爸爸這一個孩子之後就再也不生了。於是,1935年出生的爸爸和媽媽,成了那個年代少有的“獨生子女”。

爸爸和媽媽都是20世紀50年代初考入鐵路系統的,是新中國第一批鐵路職工。懷着對新生活的嚮往,他們一起參加了鐵路職工運動會。爸爸參加撐杆跳高比賽,媽媽的項目是短跑。那時他們彼此還不認識,但是兩個人留在了同一張運動會的合影上。

他們還一起參加鐵路文藝匯演,媽媽跳“採茶撲蝶”舞,爸爸參加了合唱——蘇聯歌曲《共青團員之歌》。演出結束後的集體合影上,又留下了他倆的身影。

這就叫緣分吧。

也許爸爸就是從那時開始注意媽媽的——那個不善言辭、低頭走路、被譽為鐵路電報所“四大美女”之一的漂亮女孩兒。

媽媽在眾多通篇介紹自己成就或輝煌歷史的求愛信中,看到了一封只有7個字的情書:“我想和你交朋友。”媽媽回了3個字:“我同意。”

加在一起很簡單的10個字,讓他們承載了日後長期兩地分居的艱難和痛苦,卻始終信守不渝。

確立關係一年後,爸爸肩負着贍養父母的責任,帶着建設邊疆的夢想,去了新疆。

從安徽到新疆,要坐3天4夜的火車。兩個連手都沒拉過的年輕人,靠通信聯繫着,從沒考慮過將來能不能調到一起。

我曾在媽媽的抽屜裏看到過一個用畫報包起來的小本子,第一頁上,是爸爸俊美的字體:“送給姐姐素琴,弟塔基。”

爸爸所寫的情詩,好像是普希金體,那是那個年代的時尚。

本子裏夾着一張很美的照片,媽媽的頭髮端莊地盤起,戴着一條潔白的珍珠項鍊。媽媽説,項鍊是跟同事借的。她把這張照片寄給遠在新疆的爸爸,爸爸則在背面,鄭重地寫下了引自俄國文豪契訶夫的一段文字:“人的一切都應該是美好的,無論是外表、衣裳、心靈,還是思想。在這一點上,我的妻,是我理想的化身。”這就是媽媽在我那理想主義的爸爸眼中的形象。

對爸爸和媽媽的各種猜想在我小小的心靈裏展開:媽媽比爸爸年齡大?為什麼爸爸叫媽媽“姐姐”?在爸爸的情詩裏,他們成了兩個無比神祕的人。

後來經過我的多方求證,終於搞清楚了,爸爸和媽媽是同年出生的,爸爸的生日在農曆正月,媽媽的生日在農曆十一月,所以媽媽比爸爸小了快一歲。

可爸爸為什麼要管媽媽叫“姐姐”呢?後來,我乾脆直接去問媽媽:“為什麼爸爸叫你姐姐?”

“沒有啊,你爸爸一直都叫我的名字。”媽媽好像不記得那本詩集一樣。

我只能安慰自己,歲月的磨礪讓媽媽的記憶力衰退了。

經過5年鴻雁傳書,27歲的爸爸和媽媽作為當時的大齡青年,決定結婚。

可是那會兒,媽媽還是不知道,爸爸有沒有從新疆調回來的可能,爸爸的工資是多少,爸爸家有沒有房子住。直到第一次見了爺爺奶奶,媽媽才知道,爺爺奶奶就爸爸這麼一個孩子,爸爸要負擔爺爺奶奶的全部生活費用——真不知道爸爸媽媽那5年的通信都談了些什麼。

爸爸在新疆工作了15年後,終於在我6歲的時候,調回來了。

15年裏,爸爸每年都把一年來對家人、對妻子的思念化作力量,忍受着3天4夜的火車長途跋涉的煎熬,在短短的20天裏,享受着他人生中最美好的時光,其間誕生了我們姐妹3個。

爸爸回來後,每天晚飯時都會來姥爺家,一是因為媽媽住在姥爺家,二是因為這裏有一羣和他志同道合的人,一起探討國家的命運和未來。每當爸爸“指點江山、激揚文字”時,媽媽手裏忙活着家務,耳朵卻聽着他們的談話,不時點頭微笑。閒下來時,她就坐在一旁,深情地看着爸爸,那眼中的欣賞分明是回給爸爸的情詩。

不當詩人便虧了的爸爸,在媽媽50歲生日的時候,送給媽媽一本集合了世界著名詩人給妻子的情詩集,在扉頁上用普希金式的詩體寫了一首獻給媽媽的情詩,這個50歲的男人依然“跪拜”在被他譽為“女神”的媽媽腳下。

我們再沒有那樣的時代,再沒有那樣的愛情了,也再沒有那樣的情詩了。

 篇三:不説再見來個吻別就好

別人兵荒馬亂裏我們的半日浮生

那年,我們高三了。

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高三。你們在我的故事裏,不知我是否也在你的故事裏,我總希望,我們能永遠活在對方的記憶裏,不主動把記憶碎片剪掉,就能長久地生生不息。

而故事開頭,最打趣的場景是——炮灰遇見了小雨。

炮灰不是灰,是個少年,小雨也不是天氣,是個姑娘。那天小雨從食堂出來,我和炮灰端着碗坐在球場上盯着她看了好久,然後看看手裏的飯菜,索然無味。

炮灰説,剛才那狐狸精好像是我們黃水口那片兒的人。你們黃水口盛產狐狸精呀。不,我們黃水口盛產美女。炮灰就是我的朋友。

我們有臉嗎?沒有 ,我們要臉嗎?不要

我被分在(6)班唸書。高三(6)班。

記得有次我和炮灰在校外的餛飩店吃東西,我們背後坐着同校的倆姑娘。開始沒注意,後來無意聽到她們的閒聊,一女對二女説,你念高三(9)班時,真可憐,上個廁所都得爬一層樓,唉,還要經過六班那羣賤男。

有一點我必須承認,一女孩説我們是賤男,其實還是很公允的。但還有一點我也必須説明,其實我們都是一些有賊心沒賊膽的賤男。我們是有原則的人,只看不亂來。

你能想象(6)班二十多個男生,每天晚自習下課都跑到走廊上,站在兩邊直愣愣地盯着從眼前走過去上廁所的女生的場面嗎?那可是標準的紅地毯式過法。

一個人流氓不可怕,一羣人都流氓才可怕。在那樣的年紀,説到底面對姑娘多多少少是該有些羞澀和靦腆的,但只要六班的賤男一紮堆,去他的廉恥,面色不改地看着從身邊走過的一羣羣女生,而且對自己的行為絕對不遮遮掩掩。

我那時常常在想,大家都這樣看,自己不看,太突兀,太不合羣了。

班主任老郭曾對我們説過,你們有臉嗎?沒有,你們要臉嗎?不要。一羣小蟊賊。

爭創外匯 拉動內需我不知道炮灰和小雨是什麼時候在一起的,等我初見端倪的時候,他們已經在球場角落偷偷摸摸地接吻了。這個小道消息是班裏的娘炮哥告訴我的。我總是很奇怪,為什麼每一個娘炮都跟頭上裝個雷達似的,所有的八卦對於他們來説都輕車熟路。

那天晚上,我們六班眾豪傑借來了所有可借的手電筒,貓着身摸到了球場角落的廁所邊上,當炮灰罪惡的嘴剛要親小雨的剎那,我們如同黑暗騎士般從天而降,各種明亮的燈光往上招呼,齊呼道,小雨姑娘小心。

我發誓,那天小雨真的是被嚇哭的。蹲下身蒙着頭,號啕聲方圓百里可聽見。炮灰站在一旁,雙目猩紅。到處找武器,最後抽出一根腰帶追得我們落荒而逃。

我們隔着遠遠的,看着凱旋的將軍炮灰一回身,吃了小雨一耳光,全都捧腹大笑。

後來炮灰回來,跟我們翻了三天臉。鍋蓋頭語重心長地對炮灰説,好樣的,沒事,我們班鼓勵爭創外匯,拉動內需,你接着幹,在外拼搏我們班是你強大的後盾。

你們的臭腳 我們的臭腳

我們生不逢時,沒能趕上革命,不然絕對是一羣一流的偵察兵。

晚上翻牆出校通宵,摸崗探哨,門兒清。

好學生讀好書,壞學生,當然讀渾書。那時候縱使高三,我們的夜晚也永遠是明亮的。

西南小城的冬夜,很冷,風往身體裏鑽。忘了是誰第一個去偷的襪子,但當每個人都感受到了這種異樣的温暖時,誰帶的頭,還重要嗎?

人人積極響應,每晚出去通宵腳上都要穿夠三雙襪子。我們從一舍偷到四舍,所有男生宿舍一樓防護欄上晾曬的襪子都被我們洗劫一空。開始只是能穿就行,後來選擇多了,慢慢地給慣出了病,襪子上沒個鈎或者其他名牌標誌的還不偷,有時候偷了也不高興,心裏想着,這傻帽,買的假貨。

想翻到你名字 證明你還存在

其實半夜翻牆出宿舍,有的人是為了上網,有的人卻是為了其他。

我沒想到炮灰會是第一個離開我們的`人,而他離開的原因竟然是被學校勒令開除。

我突然記起炮灰那時候的企鵝簽名寫的是:年少的時候,誰不想轟轟烈烈地戀愛一場。

最後,他也真的如願了。這對小情侶,偷偷約會。 小雨家就住我們學校的教師公寓。每天晚上炮灰和我們從宿舍出來,直奔小雨家。某天,他倆在一起的時候,被小雨的父親,也就是我們學校的教導主任撞了個正着。

炮灰被開除的這事兒其實並沒鬧得多少人知道。學校貼出的公告是炮灰夜不歸宿,屢次,勒令開除。誰説炮灰夜不歸宿了,他每天半夜都準時準點地出現在教導主任家,一夜不落,這還不叫歸宿,真奇怪。

後來小雨在她父親的安排下轉了學校,繼續唸書。而炮灰,去了外地打工,領畢業證的時候我們通知他了,但他一直沒再回來。

記得快要畢業前的五一長假,小雨回來過,到我們班坐了會兒。那天晚上我在炮灰的QQ空間裏看見了小雨的留言,是這樣寫的:我們終於放假了,今天,我去了六班。在桌子上發現了你們班遲到罰掃地的本子,我從開頭翻,看到好多你的名字。好熟悉,後來,就翻不到了。我多想再翻到你的名字,證明你還在這裏。

 篇四:養一種愛,在瓶中

每天上班等車的街邊,不知什麼時候開了一家修鞋的小店,不大,6平方米左右的樣子。店主是一對中年夫妻,男人純樸憨厚,説話時,臉上是謙恭討好的表情。女人靈巧勤快,看着過往行人的腳下,招攬生意。

小店説不上乾淨,雜七雜八的零碎東西堆了一地,還有一些要修的鞋,裝在塑料袋裏,掛得牆上到處都是,顯得很凌亂、很擁擠。倒是旁邊一個小方几上,有一個細頸的玻璃花瓶,瓶頸處繫着淡黃色的蝴蝶結,在陽光下顯得玲瓏剔透、雍容華貴,是修鞋店裏最耀眼的風景。

瓶子裏插着一枝亭亭玉立的紅玫瑰,在又小又暗的鞋店裏,顯得明豔照人,過往路人不停地側目——看不出這個鄉下進城打工的男人,竟然有這樣的浪漫情懷。

女人把臉貼在絲絨一般柔軟的玫瑰上,深深地嗅了一口,然後嬌嗔地問男人,你剛才不是説上廁所嗎?説吧,花了多少錢買的這枝玫瑰?男人吭哧了半天才説,前幾天,旁邊那家飯店開業,人家送了很多花籃,我瞅着都殘了,想着他們也不會介意,所以從上面摘下一枝拿回來。女人的聲音陡然提高了很多,你編吧!進了城,沒有學好,倒學會撒謊了。女人的語氣很凌鋭,但臉上的線條卻很柔和。很顯然,她只是嘴上生氣了,心裏卻沒有生氣。她不轉眼地看着男人,等他的答案。

男人磨蹭了半天,小聲唧噥,人家都説今天是情人節,所以我花了10元錢買了這枝花送給你。女人笑了,用手指戳男人的額頭,你呀,還學會亂花錢了。我們要把所有的錢都積攢起來,回鄉下蓋樓房。男人紅着臉,不好意思地笑了,不就一枝花兒嗎?影響不了你蓋樓房,你聞聞,挺香的。

我猛然想起,今天是西方的情人節,都市裏流行的愛情節,每日行色匆匆,居然忘記了。

鞋店裏玻璃花瓶中的花兒常換,有時候是一束三色堇,有時候是一束火紅的雞冠花,有時候是幾片不知哪裏採來的叫不上名字的嫩葉。

有一次,我甚至看到花瓶裏插的是一株碧綠的芹菜,不由得感歎,真能別出心裁,是為了招攬顧客嗎?

春天,修鞋店的男人,會給花瓶裏換上甜香如蜜的槐樹花,一串串,白色的,粉色的,像小燈籠一樣。夏天,男人會給花瓶裏換上粉紅色的合歡花,葉子像含羞草一樣,到了夜晚就會捲起來。秋天,修鞋店的男人會給花瓶裏換上白色或黃色的小雛菊,一朵一朵,仰起小小的臉。

我認定女人是個愛花兒的人,每次路過街口的修鞋店,都忍不住往裏面瞅上幾眼,看看花瓶裏又換了什麼花兒,看看男人受到女人搶白後的憨厚和不知所措,看看女人嬌柔甜蜜笑得彎彎的眉眼。

轉眼,冬天來了,街邊的草枯了,花謝了,北方到處光禿禿灰濛濛的一片。路過街口的小修鞋店,特意往裏瞅了幾眼,花瓶里居然插了一根顏色鮮亮的胡蘿蔔,我忍俊不禁,真虧這個鄉下男人想得出,蠻有創意的。

那天,我心血來潮去海邊釣魚,海風很大,嗖嗖地往脖子裏直灌,平常的那些釣友一個都沒來,唯有海邊那片濕地蘆花,被風吹得刷刷響,搖曳生姿。

等了十幾分鍾也不見魚上鈎,卻看見一個人在濕地那邊採蘆花,懷裏大大的一抱猶不滿足,還在往裏走,我放下釣竿大喊,危險!他似乎沒有聽到,還在繼續往裏走。我跑過去阻止他,一看那人,居然是街口修鞋店裏的男人,我認得他,但他未必認得我。

我説,海邊的冰只是凍了薄薄一層,看着結實,實際未必,你不要命了,一直往裏走?

男人愣住了,囁嚅着説,我只是想採幾枝好看的蘆花。我譏諷他,花瓶裏的花兒變着花樣更新,因為女人喜歡花兒,你連命都不要了?男人臉上訕訕的,笑容凝住了。他説,不是你想的樣子,她命苦,生來就是個色盲,在她的眼睛裏,這個世界是單調的。她不知道玫瑰是紅色的,她也不知道樹葉是綠色的。她看不見季節的變換,我只能讓她用心來感受一下季節的味道。

我半天無語,原來這個世界上有一種愛是生長在瓶子裏的,無關浪漫,瓶子裏有春夏秋冬季節的變換,瓶子裏有質樸無華愛的語言,有心能夠感受到的暖意融融的愛。

凹凸組合的幸福祕籍

 篇五:絕不與胖子談戀愛

塗小愛很瘦,李桐的眼睛在她身上來來回回掃蕩了十遍後説:“你爸媽真會騙人。”

一開始塗小愛不懂,遂傻巴巴追問他為什麼。李桐一臉“這不擺明了”的表情,捏着她的肩膀説:“你都瘦成一張照片了,哪裏來的愛?”塗小愛一本書甩過去,打碎了他的眼鏡,扎傷了他的眼瞼,李桐的左眼因此裹了一星期紗布。

那天之後,他倆的樑子就結下了,準確地説是塗小愛單方面討厭李桐。可李桐偏跟她較勁似的,時不時晃在她周圍,一會兒喊她吃飯,一會兒喊她K歌,爬山玩桌遊都有她的份兒。每次她想不去,三個室友二話不説就架起她往外面走,美其名曰:捨不得讓她一個人落單。

好在飯菜很合她胃口,她又喜歡唱歌,桌遊玩得比誰都溜,於是沒有計較李桐的在場。後來等她發覺李桐是在追她時,身邊的人都已經倒戈,只剩她孤軍奮戰。

塗小愛不信邪,她把自己關在宿舍裏,再不跟李桐見面。室友勸她:“李桐有哪兒不好?心眼通到底地對你好了這麼久,還有什麼不知足的?”

塗小愛拼命摔枕頭:“李桐不行,誰讓他那麼胖。”室友傻眼了:“拜託,人家小時候營養好也不能叫胖啊。”

塗小愛認死理似的,硬將身高1.8米、體重180斤的李桐列為戀愛免談對象,還大肆宣告她不和胖子為伍。

室友白了她一眼:“我看你們倆就挺配的,站一起就像凹凸組合,正好拼齊了。”

這話直接讓塗小愛砸破了枕頭,那上面繡着一個水藍色的夢遊娃娃,她平時最寶貝的。於是這筆賬,被算到了毫不知情的李桐頭上,可想而知,那之後的塗小愛有多不待見他。

這完全是個恥辱

大學四年,在別人看來,她和李桐是一對,只有她自己知道,那絕不是戀愛。但現狀就是,沒哪個男生對她送過哪怕半眼秋波,唯有一次,也只能説是疑似戀愛。

可惜還沒來得及明顯化,就被李桐掐死腹中。那是個計算機系的校友,戴着黑框眼鏡,吃麪時幾乎要把整張臉埋進去。

他和塗小愛同坐了半個月的餐桌,每次都會遞過來一個蘋果。但是李桐一屁股坐在塗小愛旁邊,徑自將自己碗裏的大排夾到塗小愛碗裏,順便夾走她撥在一邊的胡蘿蔔,放進嘴裏咂吧得很香。

那姿態,怎麼看都像正牌男友,於是計算機男再也沒跟塗小愛坐一起,哪怕食堂再擠,他寧可站着。

塗小愛真恨那天沒跳起來用叉子叉死李桐,害她大學裏的戀愛記錄為零。

這完全是個恥辱!

最悶騷的勾引方式

畢業後,沒了李桐的日子清靜不少,塗小愛學會了穿高跟鞋,畫杏色的眼影,遇到心儀的男人時,輕輕垂下眼瞼。據説這是最悶騷的勾引方式。

不過塗小愛用這招從沒等到哪個男人問她要電話號碼,更沒人約她共進晚餐,只有她的男上司關切地問她:“小愛,你是不是困了?”這句話,窘得她當場想找個洞鑽進去。

上司看着她的臉幾乎要貼到胸口,安慰她説:“走,我請你吃飯。”塗小愛的眼立刻不矜持地亮了起來,屁顛屁顛跟在上司後面,差點崴了腳。

她早就打聽清楚了,上司今年30歲,可能無女友,年輕有為,更重要的是,他亦清瘦,與塗小愛站一起,無比協調。

進餐時,塗小愛忍着不説話,她知道,淑女的第一條就是少説話。倒是上司,開玩笑地説:“當真要食不言?”

塗小愛再也憋不住了,噼裏啪啦開了腔,像只在唱歌的小鴨子。

她説起大一上數學課時,有一枚硬幣掉在地上,被教授踩住了。她跟幾個同學猜拳,輸了的人要讓教授高抬貴腳,拿回那一枚硬幣。結果,塗小愛輸了。

上司聽得津津有味:“然後呢,你用了什麼辦法?”

塗小愛尷尬地乾咳兩聲:“呃,沒別的,就衝着教授哭窮,説自己來自偏遠山村,家裏父母重病,還有對雙胞胎弟弟,一塊錢可以買兩個大包子,抵兩餐早飯。然後,把教授聽哭了,直説我懂事。”

其實她省了一段沒有説,正是那次事件,讓她認識了李桐。

李桐無意間聽到她撒謊誆教授的話,便信以為真,走到塗小愛面前,拉着她去了食堂。他把所有的葷菜全點了一份擺到她面前,用一種悲情又慈愛的口吻説:“吃!”

塗小愛莫名其妙地吃了大學以來最多的一餐飯,總覺得不吃對不起眼前那個閃着愛心的男生。但回宿舍後,她在廁所待了半小時,將吃下去的食物全吐了出來。

那是慣性行為,一吃多就會吐。醫生曾在她的病歷上這麼寫:神經性厭食。

瘦子上司最迷人

然而清靜日子沒過多久,李桐就應聘到同家公司。

他又像以前一樣圍在塗小愛身邊。同事羨慕她有個好同學,但站在李桐身邊,就會讓她想起室友説的“凹凸組合”,心裏一陣不爽,伸出腳,把正在彎腰倒水的李桐踹歪了,水灑了半身,很是狼狽。

 篇六:不放棄的路,是青春唯一的出路

我從小在台北的一個叫艋舺的小區長大,我家七口人,那個時候家裏要撫養四個孩子是相當辛苦和艱難的,可那時的我卻是一個不珍惜、不自愛的孩子。我小學三年級就做盡了所有的壞事:抽煙、打架、翹課、搶東西……相當暴力,相當令人討厭。

有一次,我們五六個人毆打了一位同學,因為懷疑他向老師告發我們吸煙的事。他當場就被打昏了,後來被送到醫院,我們也被警察抓了起來。醫生説這位同學腦中有一個血塊,如果這個血塊擴散的話就會有生命危險。

我聽了醫生的話之後特別緊張,我沒有想到結果會這麼嚴重,我並沒有想讓他怎麼樣的,我特別害怕自己會坐牢。那是我第一次鎮定下來,好好地想了想自己的未來。現在想起來,難道我們的青春一定要走到這一步才願意停下來,好好思考自己未來的路嗎?不要走到無路可走,無路可退,無路可選的時候,我們才來好好思考,那個時候已經來不及了,所以我相當慶幸這位同學沒事。

我家人從希望我功課能夠好到希望我不要給社會添加任何麻煩,我已經讓父母絕望到這種地步。其中我學過一次音樂,學了兩個月,然而因為我叛逆暴力的性格跟老師鬧翻了,這是我第一次學習音樂的過程。

之後我接觸了青少年輔導組,這是我生命中相當重要的一個單位。在我沒遇到他們之前,我認為這個世界就艋舺區那麼大,我什麼都不怕。直到遇見少輔組的同仁,他不要你改變任何行為,他做到了一點:陪伴。陪伴很重要,他陪我做我依然在進行的事情,比如抽煙,他不陪我抽煙,他看我抽煙,用陪伴的心情,然後問我煙有什麼好抽的,這是什麼味道?之後我就戒煙了。

後來他問我喜歡什麼,我説我很愛打鼓,但是跟之前的爵士鼓老師吵了一架。然後我放下身段、放下脾氣、放下暴力,告訴督導:我想去學音樂,你可以陪我去找我的老師嗎?我不敢!於是他就陪我去了,從此之後我變得很乖,很謙虛。他們試圖讓我覺得我是這世界上有用的人,是一個能夠幫助社會的人,我得到了自信,感謝他們給我的一切。所以我的青春還多了一點,就是太多的感恩。

我不喜歡講苦,我也希望你們,在還沒有成功,在你還在努力的時候,不要告訴人家你有多苦,當你成功的時候也不需要你自己來説,他們會知道。有人問我有沒有遺憾,我當然有遺憾,我生命中最大的遺憾,就是在我最叛逆最壞的時候,我的奶奶去世了。我遺憾的是她還沒來得及分享我現在的成就跟喜悦,而在她離開以前,我在她心目中還是那個壞孩子,這是我的遺憾,但是我相信她在天上看得到,所以我的青春還多了一個珍惜。

我的成就對我來説不代表我能夠得到多少,我的成就代表我能夠為這個社會繼續付出更多,努力更多,回饋更多。最後,再送給大家一句話:能力越強,責任越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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