生命的白色,是天空的那種白。天空中沒有清風流動,只有一片灰白,就像現在的我。
高三時老師説:“沒有消息的消息就是好消息”。之後,我學會了作詞:“沒有顏色的顏色就是好顏色?”紅、黃、綠,還是……不是的,這些都不是好顏色,都不能代表我的心情。好心情是什麼心情?喜、怒、哀,還是……不是的,這些都不能代表我的色彩。
悲傷是什麼?快樂是什麼?寂寞又是什麼?我不知道!
在原始的白色裏,我很強烈的覺得空氣乾燥得就像是在烈日下炙烤了一天的海綿,不再柔軟、不再幹燥;相反的,像沙礫,像沙礫一樣粗糙,像沙礫一樣沒有感情。
也許沒有感情的感情才是最真實的存在。
心,像個鼓脹的蛇皮袋,裏面滿滿的撐着的是--寂寞。
不能在寂寞了,我對自己説,可我仍然不能將它從我的身體裏驅走。
猛然間,我想起了一個人,他叫小A。在別人眼裏,他也許不是一個優秀的人,但只有他能暫緩我的寂寞,不讓我有機會一個人坐在長的有些恍惚的河邊,痴痴地看着眼前這不着邊際的大地。我不知道在別人眼裏我是怎樣一個人,但我不理會這些。
我哭了,滾燙的淚珠侵略着我的.臉頰,頓時成了一條條醜陋的溝壑,像黃蜂的肆虐一樣令我倍受煎熬。
也許我的心中也有千條溝、萬道壑,不然,心窗為什麼會至今都沒有敞開?
淚水,這來自心靈的潤滑劑,一點一點滋潤我的心靈。頓時,那乾涸的海綿擠出了一滴難得的水珠,就像乾渴的嘴脣遇到了珍貴的甘露。
十八歲,畢竟經歷的太少,經受的卻不少。十八歲的心情像鮮嫩的豆腐塊,太容易被摧殘。
坐着河邊面對着它,就像面對着千萬條纏繞着的毒蛇,正在對我吐着鮮紅的信子,頭暈目眩。
我不自覺地想起了小A,眼前浮現着他的笑。他極少笑,我見過那僅有的幾次。他的笑並不迷人,但很認真、很投入,微微顫動的睫毛牽絆住他的心。一個微笑泄露了他隱藏的熱情。畢竟我不是他,我不確定。
不知緣自於什麼,總覺得分離就像是兩條平行線--在同一平面內永遠不會相交。
如果地球的引力消失了,它們就會脱離原有的地面,而且振幅巨大,但它們會相交嗎?請不要告訴我答案,相交與否都已不那麼重要,因為它們已沒有任何意義。
剎那間,心絃斷裂,結果難以預料,沒有人能回答這個問題,因為沒有人能回答沒有答案的問題。
沒有答案就是好的答案。突然有了想回家的衝動!要走便走,不帶走一片雲彩。